然后退回原处,在阮霰脚边绕了个圈,尾巴在他垂到床外的衣摆上扫来扫去,“你且调息,我为你护法。”
阮霰垂眸一“嗯”,合上双目。
过了约莫半刻钟,回响空灵琴音的客栈渐渐变得嘈杂,横七竖八昏倒在地的百姓们转醒。他们都不记得方才发生过何事,甚至连为何身处此间客栈,都记忆模糊。
这些人茫然又焦虑,好在琴声安抚着他们,是以没有发生躁动。
不多时,阮秋荷赶回来,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信物,告诉他们今日酉时左右,会有医修来到江夏城,到时候可凭信物去府衙找医修拿药。客栈里众人拿了信物,逐一告辞离去。
江夏城的热闹因妖魔被击退略有恢复,便衬得客栈愈发冷清。
牧溪云收了琴,同阮秋荷见过一礼,行往三楼。月不解恰巧从楼上下来,一副漫不经心的倦懒神色,不作任何言语,慢条斯理同牧溪云擦身而过,慢条斯理走去那幅画前,再慢条斯理将之卷好,收入鸿蒙戒中。
午后的阳光分明有些烈,但此间客栈内,气氛却是倏然一寒。
不过下午与晚上,皆无事发生——亥时二刻,月不解推开天字二号房的窗户,想叫阮霰同他去城中老字号吃宵夜,却被阮霰拂袖拍落窗台的事情,算不上事。
第二日辰时,阮霰同牧溪云一道,前往名医周宣理之居所。
仍是来时的马车,幽幽檀香浮动,宁静心神;仍似来时的天气,阳光如碎金,微风细细;仍旧是阿七驾车,不过两地之间距离并不远,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目的地已至。
门口有两名小童静候,见得来者,一人迎客入门,一人牵了马前去安置。周宣理隐居的宅院乃寻常制式,两进两出,并无过分宽敞。阮霰、牧溪云随迎客小童行至前院,稍作等候,便见得一玄衫老者。
老者两鬓斑白,留着一撮山羊胡须,说话时分有一搭没一搭捻动:“这位公子,便是牧小友你要我医治之人”
牧溪云温声点头:“便是他。”
周宣理眸光从阮霰身上扫过,继而回到牧溪云身上,笑问:“昨日‘青山隐’客栈遭受幻魔袭击,你撇下老夫与祁楠浪人匆匆赶回去,亦是因了此人”
这话让牧溪云耳朵尖红了一瞬,他神情紧张地瞥了阮霰一眼,见后者表情不变,才道:“……正是。”
“你同他是什么关系”周宣理脸上笑容更甚。
牧溪云又看了阮霰一眼,道:“我们已定了亲。”
“甚好,那老夫便帮他瞧上一瞧。”
言罢,周宣理捻动胡须,带着二人来到一间静室。里头诊治会用上的工具一应齐全。
周宣理与阮霰隔案对坐。案上置一软垫,阮霰将手腕搁上去,周宣理探指把脉。他凝眉沉默良久后,掀起眼眸。
话不是对阮霰说的,而是向着一旁的牧溪云:“先前你不是说他身中剑伤,久治不愈”
牧溪云蹙起眉,犹豫片刻道:“这……阮家家主是如此告诉我的。”
“一派胡言!”周宣理怒然一喝,接着转头问阮霰,询问他:“阮公子,你是否时常神情恍惚,极易困顿,每每大幅催动体内元力,便会暂失意识”
“是。”阮霰并无隐瞒。
周宣理又问了些许问题,阮霰逐一回答。
末了,周宣理道:“此乃失魂之症。观你行事与常人无异,主魂之人魂当在体内,又神智清醒,口齿清晰,那么天魂并未丢失,如此一来,失去的乃是地魂。”
立在一旁的牧溪云神情大震,似犹雷劈。阮霰却是一脸淡然,点头道:“周大夫所言甚是。”
周宣理叹了一声,沉默许久,才对阮霰道:“老夫知晓两种方法,可以医治你的病症。”
阮霰:“请讲。”
周宣理:“其一,召回失落的地魂。这是最为有效,且最安全的方法。”
阮霰眉梢一挑,眸光清幽凉薄:“若我能寻得地魂,便不会登门叨扰大夫您了。”
“其二,这世上有一味名为‘独明’的药草,佐以‘赤虺骨凰功法’,可修补神魂。这是上古医术上所记载的、至今无人验证过的一种方法,安全与否,无从知晓。”
“赤虺骨凰功,乃南疆 | 独有功法,似乎已经失传。而独明草,千年生根,千年发芽,第三千年,才会全然长成,获之不易。”
“难办!难办!”
周宣理捻着山羊胡,缓慢晃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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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基友作了一首打油诗
画个重点,南疆 | 独有功法(被和谐的就是那两个隔开一看就明白的字啦!jj不和谐我完全想不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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