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又将问题丢回给陆川。
陆子矜眸光期望的看向陆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自然是希望他来取孩子的名字。
陆川淡漠的看了一眼孩子,早餐没有动,慢条斯理的喝完整杯咖啡后,起身丢下两个字:“陆无。”
无,没有的意思。
姚玉和陆恒的脸色瞬间阴沉,还没有开口,陆川又道:“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丢下餐桌前的三个大人,一个孩子,漠然抽身离去。
陆子矜的脸色一白,暗暗的咬唇,眸光瞬时间黯淡无光。抱着孩子,神色有些失魂落魄。
怀中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嗷嗷大哭起来,似乎也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哭的很是委屈。
陆子矜低头哄着儿子,嘴角泛着一抹淡笑,在他们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她道:“孩子就叫陆吾,吾爱的吾。”
陆恒看着女儿云淡风轻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现在他真不知道让陆子矜和陆川结婚到底是不是真的正确?
想到什么,突然问道:“这两天你们有和半夏联系吗?”
“没有,怎么了?”陆子矜听到陆恒提起陆半夏,抬头看向他。
“婚礼那天她提前离场,昨晚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我有点担心。”
“可能是有事没接到。”陆子矜回答,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孩子的身上。
“今天早上我又给她打了,还是没人接。”陆恒再次开口,“我有点不放心,今天我去家里看看。”
一直沉默没(插)话的姚玉,不紧不慢的开口:“她那么大的人怕出什么事?再说出事你是她父亲,怎么会没有人通知你!”
陆恒淡淡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陆子矜终于将怀中的儿子哄睡着了,放轻声音道:“那就去看看,反正不久后我们就要离开国都,想见一面都困难!”
陆恒点头,对于陆子矜婚后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姚玉在听到“离开国都”四个字时脸色微变,神色不满,但终究没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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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谦让是中午左右醒来的,身体很是虚弱,看到nancy和薛之问也没多大的反应,倒是问了陆半夏怎么样。
nancy不悦儿子对陆半夏的关心,但还是说了她没事。
听到陆半夏没事,薛谦让好像是放心了,闭上眼睛。
nancy和薛之问就趁机和他说回英国的事,nancy的语气丝毫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已经决定好,在安排,现在不过是在通知薛谦让罢了。
薛谦让没有反对,闭着眼睛听nancy说话,反正这么多年他反对的事,nancy也从没听过自己的意见。
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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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被抽了太多血,医生要求她留院观察几天,等状态好转做过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方可出院。
李越祈知道薛谦让苏醒后让护士拿了轮椅来,让她坐在轮椅上,推她去楼上。
陆半夏原本是不想坐轮椅,拒绝的话到唇瓣,想到李越祈的腿,到底是将话吞回去。
在他的面前,她再也不愿逞强。
薛谦让看到她坐在轮椅上,剑眉一蹙,眼眸不满的看向nancy,不是说她没事吗?没事会坐轮椅?<血,身体虚弱,头晕。”
薛谦让一怔,大概是没想到陆半夏会救自己,脸色闪过不自然,扯唇嘟囔:“……谁稀罕。”
嘴巴是这样说,眼底明显有着笑意与欢喜。
薛之问对nancy道:“你也两天没休息,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李越祈道:“我送你们。”
nancy看了看陆半夏,又看看薛谦让,没说什么话,起身离开。
陆半夏与李越祈对视一眼,眼底有着感谢,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也选择包容和理解。
就像自己坚持给薛谦让抽血,明明知道很危险,他的心里担心害怕的要命,却还是选择纵容她!
李越祈眉眸含笑,示意她安心,一切有自己。留了空间给她和薛谦让慢慢谈。
病房的门缓慢的合上,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个人,薛谦让神色憔悴,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眸光看向陆半夏;“他回来,你心里高兴疯了。”
“谢谢你,哥!”陆半夏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真诚的看着他。
听到她叫自己哥哥,薛谦让的眼神一亮,又有些不好意思,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担心她,想要保护她。
“三八!我是男人怎么可能让女人救我!”
“我不是普通女人,我是你妹妹。”陆半夏淡淡道,眼底涌上一丝笑意。
薛谦让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愈浓,“知道了,死丫头!”若你不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舍命救你!
“我用一条命换你男人一条腿,是你们赚了!”
“我抽血救你了。”
“我还抽血救你和你女儿呢!”
音落,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起来。薛谦让真的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能这样的在意陆半夏这个妹妹。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明白了什么叫生活,什么叫——亲情。
沉默许久,薛谦让有气无力的声音弥漫着不舍的响起:“他们要带我回伦敦。”
“我知道。”陆半夏开口,声音顿住一下,“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
薛谦让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有着明显的不舍。
不舍半夏,不舍小豆芽,不舍这样平静而安然的生活。
陆半夏懂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以后你还是可以过来看我们,我们也会去伦敦看你。”
薛谦让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眸光深意的凝视她许久,“半夏,我希望你不会....再恨我!”
李越祈虽然活着,却失去一条腿,这到底是他的责任,他没办法还给他们一条腿!
陆半夏摇头,眉目清浅:“他的活着,足以我原谅所有的伤害。”
薛谦让这下是真的笑了,眼眉,嘴角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上还插着很多管子,撑着精神和陆半夏说这么多话。在得到陆半夏的原谅后,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
精神不堪,没多久安稳的睡过去。
陆半夏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他,一直到李越祈从酒店回来。
与李越祈一同回来的还有陆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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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恒从医院出来,坐在车子里,吩咐司机回陆家。
姚玉和阔太太们去商场血拼还没有回来,陆川在公司忙碌,此刻陆子矜在楼上陪着孩子,佣人在准备晚餐。
陆恒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拐杖支撑自己,脸色阴沉,眸光深邃,若有所思。
陆恒去家里没找到陆半夏,从文姨口中得知陆半夏出了车祸,吓的差点心脏病发。
文姨已经知道李越祈没有死,便给李越祈打电话,陆恒得知陆半夏在医院,连小豆芽都来不及看,迫不及待的往医院赶去。
“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给我下药。整个婚礼我只喝了果汁和陆子矜端给自己的水。”
“我派人去查时,果汁杯子和水杯都不见了,想来是有人事先处理过了。”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陆半夏和李越祈说过的话,心头一阵阵的寒凉,他真的没想过竟然有人恶毒到想要害死陆半夏!
陆吾睡着后,陆子矜从楼上下来,看到陆恒,道:“爸,你回来了。”
陆恒阴沉的眸光盯着她,声音比平常严肃:“你过来!”
陆子矜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走过来,在旁边的沙发坐下,看到他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相反眼神犀利如刀刃。
意识到不对劲,她问:“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陆恒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沉沉的开口:“子矜,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婚礼上你给半夏喝的那杯水,是不是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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