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指了指廷达罗斯之城,那猎犬摇了摇尾巴,转身钻入紫色迷雾,向廷达罗斯之城冲去。
没多久,一点浊黄之芒在紫色雾霾中迅速移动,最终透雾而出。
马灯是黎明之神曾赐下的马灯。
黎明见状满脸复杂之色。
“真乖”
宁修远接过马灯,随手摸了摸廷达罗斯猎犬那恍如碎片的头颅,不料,殷红却迅速染湿恶畜脑袋。
“嗷呜”
来自真实之人的鲜血,令这头廷达罗斯猎犬狂躁起来。
它下意识龇牙咧嘴,俄而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身钻入紫色雾霾。
不料,紫雾骤然沸腾而起。
无数猎犬疯狂扑了上来,噬咬着那取灯猎犬。
“嗷唳”
嘶吼、颤抖、疯狂撕碎角时间一隅。
宁修远有些不习惯的看了看满是鲜血的掌心,他都忘了,这具身体只是一具凡胎。
他怜悯的看了一眼在紫雾中咆哮撕咬的猎犬,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有权柄在剥离。
他在一点点试探着宇宙的底线。
先是影子女巫,然后隐秘门徒、奇迹师、暴君、疾病欺诈者、不死术士、空白之主、幻睡权柄、交易审判官。
当交易审判官剥离时,捏塑梦境、野性狩猎、教唆者也一并随之剥离。
最终残留只有维持本我和分身的众生之母。
这让宁修远犹豫起来。
他不确定,当他剥离众生之母时,他分裂而出的分身,将会以什么形式存在
“祢既然要回去,为什么还要取灯”黎明忍不住问道。
要知道,马灯是她给真实之人戴上的镣铐,束缚在这方宇宙的镣铐。
“我想找犹格索托斯聊聊,祂不是掌握着全知权柄吗”宁修远随口道。
说话间,环绕周身的紫色迷雾倏然散去,光明在一点点抽离,黑暗逐渐侵蚀着周围。
感受着体内所剩无几的权柄,宁修远无奈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连银钥之门都推不开,还有必要去见见乌姆尔,乃至犹格索托斯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