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康泽忽然来访,手中提着两瓶竹叶青酒,显然是想来和路鸣一醉方休。
康泽满脸阴霾,情绪十分低沉,好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一样。
“康兄,你这是怎么了事情又有什么变化了吗”路鸣诧异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当初跟你在上海天天喝酒的光景了。”康泽勉强一笑。
刘绮雯忙把茶几搬过来,拿来两只杯子和一瓶威士忌,给他们倒上酒,然后就走回自己的套间了。
“康兄,你这又是何必,你又不像我,惹了一身的骚,你放心,委座不会为难你的。”路鸣笑道。
“他是不会为难我,可是这次毕竟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这就是个污点啊。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离开上海。”康泽说着,一口把一杯酒喝下去。
路鸣见他如此,也只好陪着他喝,不过他喝不惯竹叶青,还是喝的威士忌。
“搞砸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啊,如果他们之前多给你点武器装备,何至于此再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年来有谁真的办成什么大事了吗反正我是没看见。”路鸣耸耸肩道。
“人家没办成什么大事,好歹也没出纰漏,现在功亏一篑的责任全都算在我头上了。”康泽说着自己倒满酒,然后又喝下去。
“康兄,你慢点喝,竹叶青后劲很大的,要不要搞些下酒菜”路鸣说着,便叫刘绮雯打电话帮着订几个菜。
刘绮雯立即给旅社厨房打了电话。
他还真不知道康泽遇到了什么麻烦,前两天过来的时候虽然情绪不高,却也没这么低落啊。
“路兄,你不知道,戴雨农这个家伙居然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你说他一个小字辈有什么资格查我难道我对领袖、对党国的忠诚还用怀疑吗”康泽愤愤不平道。
“调查你怀疑你通共不会吧。”路鸣觉得难以置信。
“你不信是吧,原本我也不信啊,可实际上就是在调查。天底下谁不知道我是共产党的死对头,他们都骂我是屠夫,就算这样他们居然还是怀疑我。”康泽气的攥紧拳头砸到沙发上。
“他想调查就让他调查呗,你还怕他调查不成”路鸣淡然道。
“我是不怕调查,谁调查我都不怕,可是我心里这个别扭啊。还有,我听说戴雨农也在调查你,这完全是扯淡。你会通共吗,通共对你有什么好处”康泽愤然道。
“就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要不是文白先生出面,我现在还被关禁闭呢。”路鸣苦笑道。
“调查归调查,你肯定没事,几个大人物都出面保你了,关键是查无实据,委座也得给这些人一个面子吧。”康泽说道。
“我倒是希望他不给任何人面子,把我的事情彻底调查清楚。跟你说吧,康兄,这次我还不想走了,军法处要是不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说法,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路鸣冷笑道。
康泽吓了一跳:“路兄,你可别这样干,你要是真这样做了,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戴雨农虽然对你仍有怀疑,但在表面上还是和贺衷寒一道在委座面前为你说了好话。”
“我不需要他们说好话,我只需要公正,还我清白。”路鸣斩钉截铁道。
“你这就算好的啦,这帮龟孙子有一个人为我说一句话吗自从我回到南京,他们一个个像躲瘟疫似的躲着我。”康泽无奈地摇头道。
“贺衷寒帮我说话,还可以理解,戴雨农为什么帮我,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路鸣冷笑道。
贺衷寒为路鸣在蒋先生面前说话他是知道的,不过听说戴笠也为他说话,倒是挺意外的,毕竟戴笠现在还在调查他。
戴笠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老兄有钱,掌握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才巴结你,我就是一个没用的人了。”康泽说着,额头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不会这么现实吧。”路鸣吃惊道。
“路兄,你也要小心了,我觉得你这次遭殃很可能是跟那位有关系。”康泽忽然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