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区仓库发生爆炸的两天后,陈熵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像是一个放了长假却因为疫情肆虐而无法出门玩耍的苦逼学生。
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而是暂时寄宿在了楚剑莱和白狐家。
原本他与妹妹居住的公寓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住还挺无趣的,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所以陈熵决定去贫民窟和两个不死人朋友同居,这样还能热闹一些。
再说,白狐因为雾霾的缘故重病在床,陈熵于情于理都要去照顾她几天。
自从卡扎琉死的那一夜后,福尔玛琳便与陈熵分道扬镳。
当然,陈熵不相信自己与这位侦探小姐的关系会在此中断,毕竟这位侦探小姐体内还有一个好感度已经涨到63的罪犯小姐人格。
他的崩坏点数也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提高了上万点,足够他在系统商城里大肆挥霍了。
只不过他暂时找不到看得上眼的商品,大多都是一些搞笑意义居多的技能。所以他就继续把这些点数囤积着。
就在陈熵准备关掉系统商城的时候,他的眼前又跳出了一条熟悉的系统提示:
现在本商城有一件打折商品,是否查看
出于好奇,陈熵点进了商品链接,发现又是经典的随机道具包抽卡环节。
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持有的点数太多,因此这次的随机道具包只有10的折扣,折后价竟然高达00点,让人毫无剁手欲望。
“算了,反正每次都能给我搞出一点有趣的玩意儿”陈熵怀着好奇支付了点数,看着眼前浮现出一个疯狂转动的轮盘。
抽奖轮盘最终停留在了一个骷髅头的图标上。紧接着,陈熵的眼前便跳出了抽奖结果:
由于雾霾天气影响,您的商品将延迟发货,目前发货时间未定。
“我艹,坑爹呢这是”陈熵忍不住破口大骂,手掌用力敲了敲胸口的核心:
“那你好歹告诉我抽到了什么东西啊,混蛋系统”
紧接着,他的眼前就出现了崩坏核心的字幕回答:
别催啊现在这种天气快递员都干不了活。就算我告诉你抽到的是什么东西,不也是在白白吊你的胃口吗
“爷就喜欢被吊胃口,快说”陈熵命令道。
就不说,略略略匿了。崩坏核心半开玩笑地回答道。
“长胆子了是吧老子分分钟把你拆下来”陈熵顿时有点不爽,伸手抠住自己胸口的皮肤,仿佛要把整块心脏都寇下来。
我艹,别其实不是我不想说,是工坊那边因为雾霾的缘故暂时不发货,所以他们也没想好要给你发什么奖品过来。
“啥他们没想好弄了半天这个抽奖机制其实是伪随机的”陈熵顿时有种大跌眼镜的感觉。
你你懂的嘛网络抽奖这种东西那还能给你真随机不成运营商要赚钱的嘛
“”陈熵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麻烦你给那家工坊带句话。”
太太君,您要我带啥话崩坏核心试图玩个梗缓和气氛。
“告诉他们,做骗氪抽奖的狗贼们赶紧给老子死一个户口本”陈熵严肃地骂了一句,然后果断关闭系统。
楚剑莱正巧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陈熵在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便好奇问道:
“你在和谁说话”
由于崩坏核心发出的字幕只有陈熵一人能看到,因此他每次与系统交流的时候都像是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在自我拉扯。
不过楚剑莱没有理由嫌弃陈熵,毕竟他可是游戏制作组官方认证的赛博精神病兼复仇魔怔人,两个人同病相怜了属于是。
“哦,我在和我的朋友卡尔说话”陈熵指着身旁的一团空气,故意开玩笑道:
“嘿卡尔和我的朋友楚剑莱打个招呼”
听到陈熵的话,楚剑莱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陈熵的身旁。
紧接着,楚剑莱却仿佛真的看见了什么。他突然双手合十,恍然大悟地感叹道:
“哦原来坐在陈先生旁边的人叫卡尔卡尔先生,您看起来应该是上吊而死的,还愿安息。”
楚剑莱的发言让陈熵不淡定了,顿时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问道:
“我靠,我旁边真的有鬼啊”
“原来陈先生看不到吗”楚剑莱奇怪地歪了歪脑袋,脸上的表情未变分毫:
“这里是贫民区,每一栋房子可能都是一座死过人的凶宅。”
陈熵重新坐回沙发上,顺便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我差点忘了,你这灵感偶尔还真能看见鬼怪,话说你不觉得膈应吗”
“曾经也有鬼想要袭击我,不过他们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后反倒怕我三分。”楚剑莱握着铁铲坐到沙发上,对陈熵娓娓说道:
“从那以后我就不怕鬼了。毕竟我在被人叫做午夜斩首人之前,昆仑区的人也曾称我为孤煞剑鬼。或许我和鬼其实是同类,我早就已经是该死的孤魂野鬼了。”
“别想得这么悲观,至少你现在还是个活生生的人。”陈熵感受到了楚剑莱眼神中淡淡的哀愁,便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和白狐都把你当作人,毕竟鬼可不会给我们烧这么美味的饭菜”
面对陈熵的发言,楚剑莱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拽了拽身上的围裙,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光顾着和你聊天,忘记去烧菜了希望菜别糊来。”
“对了,我们今天吃什么”陈熵翘起二郎腿问道。
“几道家常菜再加个鱼汤。”楚剑莱熟络地回答道:
“我在贫民窟的菜市场里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只有一颗脑袋的鱼。”
楚剑莱一只脚刚踏进厨房,卧室方向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女人呻吟声:
“快快停下来好痛不要”
不过这阵呻吟并没有让两位单身男性浮想联翩。楚剑莱连忙挥起铲子对陈熵说道:
“陈先生,麻烦你去照看一下白狐,厨房里的菜要糊了”
陈熵也配合地从桌子上拎起一个医药箱,快步走进了卧室当中。
白狐的卧室中散发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长着狐狸耳朵的白发女人躺在床上不断颤抖,狐狸耳朵紧紧贴着脑袋,看起来非常痛苦。
雾霾里纷杂的化学物质似乎在白狐体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应,使得她原本趋于稳定的身体基因又开始躁动起来。
而且这种痛苦感与白狐身体自爆时感受到的纯粹痛感是不一样的。硬要说两者的区别,大概后者是物理伤害,而前者则是魔法伤害。
陈熵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罐止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