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早起的李兴心情不错,但是想到已经兵发草原的汉军,心中忍不住一叹。
秋季正值鲜卑马肥之时,而且草原天气苦寒,此时动兵北伐,还是摆明车马的三面出击,也不知大汉的那位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好大喜功,真当檀石槐是盘菜了。
心中略有些惆怅,但他也管不了这些,汉室内部腐烂成那个样子,神仙难救。
摇摇头,将这些无用的烦恼抛之脑后,迅速完成了洗漱,李兴穿好甲胄拿起弓箭武器便赶到了校场开始了晨练。同样,军营之中的士卒也纷纷起身穿上铠甲拿起武器向着校场走去。
虽是李广之后,但李兴更偏向程不识式的治军,严格训练、死抓纪律。
身在部落虽然不比行军,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不至于衣不解甲,但是整个部落的将士自李兴起,皆是将铠甲和武器放在随手能够够到的地方,一旦发生情况可以立刻反应。
时不时李兴还会搞几次“夜袭”,锻炼士卒的应变能力和心性,避免在战场上出现炸营情况。
尽管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实际考验,不清实际效果。但李兴相信,训练不是白费的,无数次演习之后将士们逐渐形成的条件反射,就算面对偷袭不能如演习一般反应迅速,但也能很快反应过来。
程不识号称不败将军,其统兵之法的优势便是如此。掌军虽缺乏李广一般的爆发力,但却行事十分稳妥,未取得过大胜却始终不败。
李兴其实一直觉得先祖李广难封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是能打,武艺超群,以少胜多都是常事,率军爆发起来四千人能当四万人用,但不适合指挥大规模军队。
本身性格太过桀骜,而且戍守边关多年,虽闯出威名赫赫但却多是小规模作战,次数多但每次战绩却难以拿出手,反而因能力过人使匈奴人对之重视,致使出征多次遭到针对设计,屡屡中伏面对数倍乃至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每次作战不是大胜就是大败,和赌博似的,这样的将领谁敢重用。
说起来也不知李氏一族是头铁还是运气不好,个个是能人,李广、李敢、李陵更是有名将之资,打起仗来一个赛一个猛。但却都落得个悲剧收场,结局一个比一个憋屈。
虽有能却过于桀骜,不懂取舍进退、不通人情世故。过刚易折用来形容李氏一族再恰当不过了,武帝时期那么复杂的政治环境下,李氏有如此结局也有其必然。
手持大夏龙雀,早起的李兴与李虎二话不说便打马战作了一团。
仗着力大,李兴握紧宝刀,先声夺人的向着李虎力劈而去。
李虎丝毫没有硬接的想法。毕竟李兴的力气之恐怖整个部落尽皆知晓,若不是其确实不善兵刃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个陪练。
大刀一甩,斜劈而下。刀锋与刀身相撞,将之撞偏从身侧滑落,李虎只觉得双臂微颤。李兴的力量着实太恐怖了,即使是部落第二大力士的自己也远不能及。
回首一刀反挑向李兴的胸口,逼迫李兴连忙持刀回档。然而李虎此招却是虚晃一枪,顺势直接转挑为横劈。
双方你来我往不过数回合,看起来甚是精彩。空有力量的李兴却是被李虎一直压着打,防守虽游刃有余,却难以反击。
李兴倒也不恼。他在武艺上的天赋确实一言难尽,力量大、反应速度也不弱,但意识和招式跟不上,空有力量难以发挥,被压着打已然习惯。
他习练刀法更多的是为了避免大战之时遭遇敌将冲锋能够保全自身以及战败之后能够自保逃跑。
周围陆陆续续赶来开始排队的士卒也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一幕,不时还会学习一二。
李龙轻车熟路的来到伙头军的地盘,和李德一起帮伙头军将盛满菜的大缸一一抬出来,接过递上来的大勺,当起伙头军干起了打饭的活。
李氏部落整体偏向程不识式的管理,不代表就必须完全舍弃李广式的治军,同样可以汲取其长处。
李德和李龙便是一脉相承李氏宽厚待军、与兵同食的传统,待士卒如亲子兄弟一般,与之同食同住。
熟稔无比的帮排着队的士卒们打饭,顺便还能和他们交流交流,拉近彼此距离。
忙碌着的李龙很快看到了李生三人组。
“哟,排行第一的狼牙小组来了。”将装满肉粥的大碗递了过去,李龙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