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笑道, “这可失敬了我是说对徐家小娘子唉,不合还受了她一跪拜惭愧”略一顿,“可不敢再拿她们家做佃户了,这”
王进功摇摇头, “自食其力,粗茶淡饭,安闲度日,其实很好大官人免欠减租,他们家的日子,尽过得去,不必有任何变更。”
顿一顿,“至于媒聘一事大官人英雄豪迈,义薄云天,大是良配,只要两情相愿,孰曰不可只不过,徐婉不能给人做妾就是了。”
你的意思,我只能娶你“故人”女儿做老婆,不能做小老婆。
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俺是不会娶老婆滴,再者说了,看上徐婉的,是之前的吴大郎,不是目下的吴大郎,所以,您有点儿想多啦。
吴浩打个哈哈,“再说,再说。”
心说,三年半了,徐家欠了一大堆租子,你多少是有些体己的,咋一直没替她家还债呢不可能是你小气,那只可能是徐家不肯接受你的资助了,如此看来,你同徐宗主的关系,还真是挺复杂的呀。
王进功继续,“两年前,郑隼来到了山阴县,找到了我,说他有意在绍兴府传教,希望能够得到我的襄助。”
“我说,当年出走楚州,就算我出教了,既如此,我是绝不会再回头的。”
“同时,我要他承诺两点:其一,徐家已同上乘宗没有任何干系,他不能去打扰徐江父女;其二,不能拉吴家的人庄客也好、佃户也好入教,不然,我绝不能坐视。”
“做得到这两点,他传他的教,我做我的教师,彼此便井水不犯河水。”
“他答允了,两年下来,也算基本遵守了承诺。”
“上乘宗在绍兴府的传教,主要着力于山阴县,山阴县内,又以平水乡和虹桥里为重。”
“平水乡这边,以乡社为依托类似阮岩主持的那种乡社,还有好几个,入社的,大都在教。”
“虹桥里那边的情形,我不大清楚,只大致知道,郑隼频繁出入云门寺,应是以该寺为根据。”
啊
摩尼教以和尚庙为根据这两家,咋混到一起的
“原本,我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两三个月,情形却愈来愈不正常了。”
“其一,许多严州教众来到了山阴其中很有几个是我认得的。”
“其二,平水的乡社,开始在农闲之时,摆弄器械,练习武艺。”
“其三,过去一年多,郑隼本已不大来找我了,但最近一段时间,接连找了我几次,也不为任何具体的事项,只是请我吃酒,只说叙旧。”
吴浩“嘿嘿”一笑,“十有八九,是怕到了时候,你坏他的好事,所以,过来联络感情临急抱佛脚嘛”
王进功默默颔首。
那么,郑隼的“好事”是什么呢
“王师傅,我有一问,望你我开诚布公。”
“当然,大官人请说。”
吴浩收起笑容,“虽说你已出教,但郑隼一班人,到底是你的故人,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们真有什么大动作,甚至扯旗放炮到时候,你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