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担心他们的安危的话你自己来抓我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叫一堆人来”
塞雷娅再次沉默。谈判是个技术活,但是她极其的不擅长。莱茵生命的高层也明白这件事,但他们没有给塞雷娅安排谈判专家。
因为高层的命令很简单:要么把实验体活着带回来,要么让他们死,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哥伦比亚。
打架这件事塞雷娅最擅长,但是高层也明白塞雷娅的小心思,特意安排了十名最精锐的防卫部干员。就算塞雷娅不下死手,这些防卫部干员也能干掉瓦伦丁和邢一凰。
但是,凡事总有意外。
“塞雷娅主任,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姐姐。”瓦伦丁从座椅中站起,转过身看着塞雷娅,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从瓦伊凡联盟逃脱出来之后,我没遇见过一个对我友好的瓦伊凡人,作为一名感染者,我受尽了白眼和蔑视。”
“后来我被骗到了莱茵生命,除了一开始的海灵顿医生,我没感受到任何的温暖,每天笼罩着我的只有冰冷的实验机器和痛苦的药物。”
“我跟您见面的时间很晚,那时我在实验中醒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复合弓。我用那把弓偷袭了您,很抱歉。”说到这里,瓦伦丁对着塞雷娅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因为我知道以您的能力您一定会挡下那支箭。当然,如果那时候我直接射向安洁莉娅,您恐怕来不及去救她,但是我没有。那时候我还只是个不敢杀人的普通人。”
“但是后来经历的一些事,给了我一些人生经验。”瓦伦丁用手指了指脑袋,笑容慢慢消失。“我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这个世界真的温柔对待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有了力量,才能主宰自己的道路。”
瓦伦丁周围的防卫部干员们肌肉一紧,纷纷将手放在扳机上。只要瓦伦丁有一点多余的动作,他们就会扣动扳机将瓦伦丁射成筛子。
“您是唯一一个对我友好的普通人,即便您才遇到我几个小时的时间。在逃离莱茵生命实验室的时候,您有很多次机会将我击败带回去,但是您没有做,只是看着我跟邢一凰一路跑出实验室大楼。”
“谈判的时候,您跟我说会给我合法的身份证明和跟更好的实验条件,我相信您,但我不相信莱茵生命的高层。”
“我会尽力去争取。”塞雷娅开口,她有些莫名的急躁,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某些事。
“哈。”瓦伦丁笑了。“果然。其实您今天来接到的任务是杀了我们吧。”
一阵激烈的衣服摩擦声响起。包围着瓦伦丁的数名干员的精神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不我希望你们能平安地活下去。跟我回去吧。”塞雷娅默认了瓦伦丁的说法。
对她来说,任何一名感染者都是她值得努力的对象,无论是伊芙利特,还是瓦伦丁、邢一凰,他们都本该在外面享受着正常人的生活,却因为该死的矿石病和日渐腐烂的莱茵生命来到这里遭受折磨。
炎魔事件前她还是莱茵生命的坚定支持者,但当她看到伊芙利特失控时脸上的泪水之后,看到每个夜晚伊芙利特在梦中喊疼的时候,她内心的那块石头就出现了裂缝。在瓦伦丁逃离的时候,她确实是放了水,很大原因也是因为瓦伦丁给她说的那番话。
现在,瓦伦丁站在她的面前,塞雷娅只是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两条路。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那么,塞雷娅姐姐,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瓦伦丁的声音把塞雷娅拉回了现实。
“等等,你要做什么”塞雷娅看到了瓦伦丁的小动作。
那是一颗震撼弹。
shit
“全体卧倒”塞雷娅大喊一声冲了上去,想要把瓦伦丁手中的震撼弹抢过来。但是瓦伦丁的速度更快。
足以令人失明的强光和令人失聪的爆鸣声再次笼罩了她。塞雷娅心中默默地做了个决定。
下次在和瓦伦丁战斗一定要先把耳塞和墨镜准备好
不准备好的话她就直接召唤背后灵先抡瓦伦丁一拳
似乎是被震了太多次的缘故,这次塞雷娅很快就恢复了知觉。当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被打倒在地的全部防卫部干员,以及站在落地窗边的瓦伦丁。
“伊西斯你要做什么冷静一下”塞雷娅想冲上去制止瓦伦丁,结果被克洛代尔阻止了。
一把手铳顶在了塞雷娅的后脑上。
“克洛代尔”塞雷娅咬牙。
“很抱歉,有人让我阻止你。”克洛代尔的声音很平静。
“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塞雷娅大吼着,眼睛却从没离开瓦伦丁。
“我知道。”克洛代尔打开了手铳的保险。“这把是使用重型源石蚀刻弹药的手铳,近距离威力不亚于狙击铳。你可以试一下是你的钙质化快还是子弹的出膛速度快。”
塞雷娅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防卫部干员们,没有吭声。
“哈,没想到啊boss,你竟然会帮我。”瓦伦丁对着克洛代尔做了个佣兵通用的敬礼手势。“谢啦。”
“还有塞雷娅,希望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别在这么剑拔弩张。赫默博士的意见很有用,伊芙利特也只是个孩子。”
他弯曲双腿,猛地向前一蹬。
噼啪
整扇落地窗裂开了,无数的碎片飞向了天空,反射着阳光在玻璃上倒映出瓦伦丁的笑脸和塞雷娅的惊诧的面孔。塞雷娅没有管身后的克洛代尔,直接冲到窗户面前去够瓦伦丁的脚踝,但是她够不到,就差几厘米。而这几厘米,不过是一个生与死的距离。
瓦伦丁在半空中张开了双臂,尽情享受着失重带来的快感。时间的流速似乎变慢了,他就像一片秋天的落叶一般在空中缓缓飘落。
克洛代尔看着窗口处的塞雷娅,缓慢地合上了眼帘。
瓦伦丁看着窗口处的塞雷娅,有些调皮地歪了歪脑袋。他对着塞雷娅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过身,使劲向外张开四肢。
啪
一套飞鼠装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告诉伊芙利特,我永远喜欢”瓦伦丁在半空中调整着姿势滑翔着,同时扭过头对着塞雷娅大喊。
然后话还没喊完就一头扎进了另一栋大楼里,直接用头撞进去的那种,塞雷娅看着都觉得疼。
“真是一个充满惊喜的小伙子。”克洛代尔出现在了塞雷娅的身旁,微笑着看着远处那栋大楼的缺口。
塞雷娅瞟了他一眼。
克洛代尔冒出一头冷汗。
“那把铳里没子弹,大家都是演员。”克洛代尔小声地解释。
塞雷娅没理他,径直走出房间,甚至连地上昏迷的防卫部干员们都没看上一眼。
克洛代尔看着满地狼藉,觉得脑袋有点疼。
三小时后。
瓦伦丁站在一艘轮船的甲板上,看着不远处逐渐缩小的新约克城,吐出一口浊气。
“没想到啊才出来两天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瓦伦丁闭上眼,语气有些失落。
海上的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丝丝的凉意和一缕淡淡的香气。这是邢一凰身上的味道。
“洗完澡了”瓦伦丁看着身边的邢一凰不怀好意的微笑。
“恩。”邢一凰无视了瓦伦丁的笑容,伸出手拂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发丝轻轻擦过瓦伦丁的脸颊,带起了阵阵芳香。
瓦伦丁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真是抱歉啊,因为系统的一句话就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瓦伦丁看着邢一凰的侧脸,决定不皮了。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而且,我也相信你。”邢一凰扭过脸看着瓦伦丁,露出一个微笑。
这女人竟然该死的甜美
瓦伦丁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那个,一凰”他觉得应该趁现在说点什么,那层窗户纸如台风中的雨伞般摇摇欲坠,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捅破。
“中午了,该吃午饭了。”邢一凰突然冷气上涌,再次回归到了三无少女状态。
看着邢一凰离去的背影,瓦伦丁感觉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但他现在也只能咽下去。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机会有的是,这一时半会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