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跌宕,阿士衡喉结一阵阵耸动,心有余悸,那扑鼻的腥臭味让他恶心想吐。
“没了,暂时应该就这三条。我可不是故意吓你,我是想速战速决尽量避免过多过大的打斗动静,免得惊扰来不该有的注意。其实也不用怕,三条尚不能完整化形的蛇妖而已,实力有限,没什么威胁。走吧,还愣这干嘛”庾庆单手示意了一下托着的装有灵米的大碗,貌似在说,你不是想尝尝吗可以去享用了。
阿士衡倒是想走,可真的是头回经历这场面,确实吓到了,两腿有些发软,有点挪不动步,但又不想让庾庆来扶他,不想让庾庆笑话,想要点面子,遂道:“还是头回见到蛇妖,难得有开眼界的机会。”那意思是要留下来看看。
“那你慢慢看,我去外面看看有无惊动什么人,吃完东西还得找蒲典吏来善后。”庾庆扔下话就端着碗走了。
到了外面院子,直奔门口,正想开门看看外面动静时,后面的厨房内忽咣一声响,继而轰隆倒塌了半间。
猛回头的庾庆目瞪口呆,见到阿士衡依然未出来,差点吓了个魂飞魄散,一个闪身掠去。
冲入垮塌的厨房,弥漫烟尘中,庾庆大袖连甩,又从灶膛里抽了根柴火来照明,屋里的灯火已被砸灭。
很快,庾庆呆立原地,一直单手掌控不放的那只碗啪嗒砸碎在地,煮好的灵米散了一地,继而疯了一般去搬开堆积的砸落物,那下面有阿士衡痛苦的喘息声。
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开后,庾庆半蹲在了倒地的阿士衡身边,颤声道:“书呆子,你忍一忍。”
面色痛楚的阿士衡惨笑着点了点头,身上覆盖了一层尘土,倒下的横梁正好压在他一条胳膊上,有鲜血渗出。
随着阿士衡一声闷哼,压着的横梁被抬开了,庾庆眼中满是苦涩意味,盯着那条被压过的胳膊,被砸中的刚好是胳膊肘位置,已经压瘪了。
努力收回了心神,他迅速出手在阿士衡身上连连点穴,防止阿士衡失血过多,并尽量减轻阿士衡的痛苦。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塞入了阿士衡口中帮其吞服后,又从倒下的瓦栅上就地取材,两条板材夹住了断臂,绑好做了固定,这才将阿士衡小心抱离了地面,离开了这血污之地。
庾庆已无心再观察是否惊动了四周的居民,此地不能再呆了,他急着带阿士衡去合适的地方救治,直奔大门口。
近乎有气无力的阿士衡仍然单手抓着庾庆的剑在胸前,看出了庾庆要舍此地而去,剑柄撞了撞庾庆的胸膛,艰难道:“背篓,有重要物品,不能遗弃。”
庾庆止步,迅速返回,进了书房把阿士衡的背篓又背上了,剑也插进了背篓里,身后背着篓子,前面抱着人,跑到院墙前一个纵身直接跳了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