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晴的话,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唯独跪在堂下的赵小鸭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慌失措。
肖胜云心中虽有疑云重重,却还是听从命令割破手指将血滴落在赵小鸭滴血认亲的瓷碗之中。
鲜血肉眼可见的相融了起来,眨眼间就和之前的鲜血融为一体。
看到这一幕,徐兆脸色猛然大变,满脸震惊的看着苏晴,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怎么会这样血怎么也相融了难道你是孩子的父亲”
“冤枉啊大人小人还没成亲,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怎么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呢”
肖胜云当即也懵了,“大人,这这怎么回事啊”
堂外的人群之中,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苏晴站起身,缓缓走下公堂。
“本官从未质疑过陈学,我苏家对陈学所提出的血脉论也非常认同。
但徐大人,谁说血亲注是陈学著作了
你难道不知道血亲注章并非出自陈夫子,而是编著者强行将其冠上陈夫子之名的血亲注也从未被列入陈学典籍之中。
血脉传承,乃种族纽带,但滴血认亲却实属荒谬。
只是,此法易被人接受,且流传甚广,数百年来被人深信不疑而已。
但只要叫来几十人做个试验就能发现,那结果怕是父不父,子不子,乱成一团了。”
“那以苏大人之见,该如何判定呢”
徐兆脸色微变,心底暗道,到底是家学渊源啊。但断案判案靠的是明察秋毫明断是非,可不是多读了点书就能做好的。
“她们二人都说孩子是自己的,又没有人可以为她们作证本官一时也难以定夺。这样吧,那就孩子一人一半。”
“孩子一人一半如何一人一半”徐兆懵了。
后院中,刚刚听了苏晴一番话,颇为满意的捋着胡须的考官动作一顿,脸上也露出了错愕。
徐兆回过神来,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嗤笑。
还真以为以为苏晴是深藏不露,现在只想给自己掌两嘴。
这三个月的观察到底没错,这是个读书读傻的呆子。没有十年脑残应该说不出把孩子一人一半的话吧
“就是把孩子平分成两半,一人一半”
话音落地,苏晴突然动了。闪电般的抽出身边衙役腰间的腰刀,对着地上的婴儿砍去。
谁也没有想到苏晴会做出这等动作,几乎所有人也只是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也在这一瞬间,一道蓝色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苏晴的身边,一把握住苏晴即将斩下去的手臂。
李捕头脸色阴沉如水,瞪着难以理解压抑着难以言语怒火的眼神。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您欲何为”
而在此刻的刀锋下,黝黑女子已经下意识的扑到孩子身上,将孩子紧紧藏在身下,将她单薄的后背正对着陆峥举起的刀锋。
另一个叫赵小鸭的壮硕女子,却捂着脑袋抱头躲到了一边。
看到眼前此景,苏晴脸上露出了微笑。
“母爱无华,却厚重如山。想来,唯有亲生父母才会在孩子危险来临之际不顾自身安危舍身相救。
也唯有亲身母亲在孩子即将丧命屠刀之下,愿用一命换孩子无恙。”
苏晴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却如惊雷一般震得所有的人都呆立当场。
众人看着紧紧闭着眼睛,将孩子护在胸口的褴褛母亲,再看着抱着脑袋躲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壮硕女子。
谁才是孩子的生母,已无须争论。
李捕头松开了苏晴的手,对着苏晴躬身一礼。
“原来大人是为了试探谁才是孩子生母,小人愚钝,错怪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苏晴淡淡一笑,回头看着徐兆,“徐大人,谁是孩子生母,应该一目了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