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黄婉纱凑近了一点，眼眸直视玉玦的眼睛。
“怎么不回答”
“很正常，经历的多了，总是有些记不住了。”
“唉”
黄婉纱叹气。
“玉玦，有人跟你说过你不会撒谎吗”
“仅仅是对你不会而已。”
“这个回答倒是不错，新学的”
“没有的事。”
黄婉纱轻哼了一声，再次转身。
“帮忙收拾东西, 准备开饭了。”
“我突然想回去吃了。”
“在这儿吃。”
“好。”
夜晚的叶多斯港依旧和之前一样。
昏黄的灯火摇曳，照亮着这个还算温馨的地方。这大概算玉玦为数不多的在黄婉纱家里两个人对坐着吃饭的时候了之前不是在饭店里就是还有别人，没有鲜花，没有浪漫，一切显得都很朴素。
但黄婉纱看起来很开心，从摆餐具开始，笑意就堆积在她的眼角。
玉玦默默的跟她一起收拾, 这种难得的二人时光, 对于玉玦来说其实已经经历挺多次了。但看到黄婉纱的样子，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权当自己也是难得经历这么一次。
烛火照着两人的倒影，黄婉纱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微红。她看向玉玦，眼角眯的像月牙儿。
“难得今天没人在，玉玦，喝点”
“没想到美人也会喝酒。”
“那君子呢”
“可。”
醇香的红酒倒入两人的杯中。
酒过三巡，黄婉纱看起来已经有了醉意。她嘟囔着，口齿不清的说道：
“玉玦，这里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是么”
“是啊，想当初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举目无亲，我们全家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说是逃难，其实就是难民。大家都看着我，都指望我，因为我是黄家的长女，我要为我的家族负责。”
“嗯。”
“但是, 负责真的，真的太难了玉玦，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经历的苦难。”
仰头，刚倒的酒一饮而尽。
“那个时候我照镜子，差点认不出来。”
“是因为憔悴吗”
“不，是眼神，那是饱受苦难，但仍坚信自己能拿到希望的眼神。”
黄婉纱的醉意好像消失了，但又好像没消失，她直勾勾地看着玉玦。
“就像，玉玦你的眼神一样。”
这次一饮而尽的人是玉玦。
“最后对峙的时候，那个多莎娜的女人，曾喊你是为了我的家产”
“你相信”
“不信。”
玉玦当然知道黄婉纱不信，要不然她不会在那个时候毫不犹豫地击杀多莎娜。但黄婉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重提这件事呢玉玦不知道，但他直觉这不会是一件好事。
果然，黄婉纱下一句说：
“玉玦，我相信你，那你相信我吗”
“当然。”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轮回了几次”
玉玦拿起面包开始啃。
“你轮回了几次”
“几次玉玦，告诉我。”
“玉玦, 为什么不说话”
啪
一掌, 桌子出现了裂痕。
玉玦抬起头，入眼的便是黄婉纱赤红着双眼，又隐忍不发的模样。
谷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