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今年乃是北漠太子即位的第四年。
“你们快听,这哭声莫不是小太子又被皇后娘娘罚了”
“这在我们北漠,小太子时常被皇后娘娘罚,乃是见怪不怪了。这次也不知道小太子做了何事,竟让皇后娘娘这般动怒。”
“可你们别说,这天底下,似乎也只有小太子殿下才能让咱们的皇后娘娘这般。”
“”
一群宫女太监围在一起探着这深宫趣闻。
这几日他们又听见小太子凄惨的哭声了,这次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皇后你又在教训他了。
他们光是听声音就能想到小太子那惨不忍睹的样子。
太子即位的第一年他们的皇后娘娘便有了身孕,一年后诞下龙凤胎,乃是当今小太子和颂祈公主。如今小殿下和小公主已有三岁,只是这小太子的脾性不知道随了谁,一日不闯祸便浑身难受。
当年皇上便废除了后宫,如今只有皇后娘娘这么一个正妻,可谓是北漠史上开破了先例的皇上。
这段佳话一直受众人口口相传,可只有宫里的人才知道,如若忽略了小太子,娘娘和皇后定然是一对神仙眷侣。
坤宁宫。
燕桑桑手里正拿着好吃的,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如今已二十一的她脸上多了些成熟,可精致的眉眼却丝毫未变。眸中还是清澈如鹿。黄色宫服包裹着燕桑桑纤细的身姿,肌骨莹润,目若秋水。褪去了少时的青涩稚嫩,而今的她妩媚中不失温婉。若说哪里变了,大抵也不过是那时的小姑娘长了罢了。
她怀里的小团子梳着两个揪揪,白皙的脸蛋又圆又软。瞧着宛如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白包子。
眉眼深处有几分司权的模样,可其余的却好似幼时的燕桑桑。
小家伙乖乖缩在自己母后的怀里,眨着水眸好奇地打量着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哥哥,伸出小手指着哥哥奶声奶气道:“母后,哥哥羞羞。不像婉儿一样乖。”
听闻,正在号哭的司珣止了哭声,一把鼻涕一把泪擦了个干净。
“我才没有哭呢,我不羞”
燕桑桑瞧着自己的儿子这个模样,不知不觉想起自己的阿翎哥哥,想来他儿时也是这般,最怕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丢了面子。
如今她可算知道这小子像了谁。
“司珣,本宫今日要出宫一趟。你若是再哭,今日便只能留在宫中同你父皇学写字。你可想好了哦。”
燕桑桑抱着怀里的司婉儿,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最喜欢撒娇耍赖。她不知这些毛病他是同谁学的,可在她这里,通通都没用。
听闻她这么说,小司珣哪里还坐得住。
连忙拔起自己的小短腿,眼泪汪汪地抱住燕桑桑的大腿。
“母后不要丢下阿珣。阿珣保证不哭了,母后带我出宫去。我不想同父皇学字,父皇可凶了”
燕桑桑垂眸,瞧着司珣又要同她哭诉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胖墩见好就收,委屈巴巴收住了哭声。他哪里还敢反抗。
“母后不凶,我不哭。”
说罢,燕桑桑怀里的小团子蹭了下来,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找出一个糖块递给他。
“哥哥,吃了这个就不难过了。”
司珣看着自家妹妹小手里的糖块,犹豫着接了过去,他掰下一块放在嘴里,一股甜意在舌尖上化开。
“好甜,谢谢婉儿。”
说罢,两个小家伙牵着小手被宫女带了出去御花园玩。
燕桑桑百无聊赖地杵着脑袋,这宫里她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
如若她一生都只能待在这宫中,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冬儿,本宫不想在这深宫中度日了,这宫中只有本宫一人,当真好无趣。”
说罢,身旁被她唤作冬儿的宫女掩面轻笑道:“皇后娘娘,皇上为了您废除六宫时这世间哪个女子不羡慕。您如今乃是一国之母,这日子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可这话虽说这么说,燕桑桑脸上却并未一抹欣喜之意。
她垂着眸,若是这后宫也像父皇的后宫那般热闹便好了。
可是她了解司权,若是让他纳妃,他自然不愿意,且自己心里也有疙瘩。
有句古话说得好,自古忠孝两难全,她虽没到这般程度,可是如今在她身上乃是自古自由和相守两难全。
“本宫想出宫”
燕桑桑垂头丧气,兴致缺缺。
冬儿瞧着她这般,宛如瞧见了少时的公主又回来了一般。
她们娘娘如今虽然已生下了小太子和小公主,可是这性子却还那般洒脱。
“既然桑桑想出宫,朕今日便带你去。”
主仆二人谈话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燕桑桑诧异回过神,是刚下了才朝的司权。
她心里一喜,起身本想了他,可脸上却克制了心里的那份悸动。
只要司权来了,她便能出去了
“皇上臣妾只是说说,您莫要当真。可您要当真,臣妾也自当奉陪。”
燕桑桑眨着眸,满脸期待,可却又在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