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龙疆的边境线上都设有防护结界,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果然,岩塔法刚刚穿好披风,曜日城巨大的城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平时不轻易开放的城池正门随著铰链喀啦喀啦一节一节放松,被缓慢而沈重地放下了来。宽厚的巨门压上护城河对岸,激起一片扬尘。
迎著夹杂著沙砾的滚滚热浪,我按住拍打著腿部肌肉的长剑,眯起眼睛,立在沙丘上向前看。
从正门里走出来的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最先开路的是一群穿著丁字裤,乳房丰腴,戴著乳钉,臀後插著色彩斑斓羽毛的舞女,之後是肌肉壮硕,赤裸上身,头戴警帽、束著皮带项圈,穿著皮裤的猛男乐队,接著是戴著眼罩、全身到下、连马到人到枪裹著金箔粉的骑兵队伍──最後是一头变异猛马象。
这头猛马象起码有九、十米高,十二、三米长。周身涂满了猩红色的粉彩,长牙和尾巴上坠满了宝石和黄金,宽厚的背部垫著奢华的皮毛和五彩的伞亭,每踏下一步,大地便跟著重重颤上一下,粗大的鼻子左右甩著,不时从头顶的大花篮里取出鲜花,向四周抛洒,庞大的象身上用银粉涂满了男男交欢的图腾,笔触无限露骨,各种体位穷尽人类的想象。
面无表情地,我拔直身躯,站住被猛马迈步震得一颤一颤的沙丘上,任风扬起我的额发。
──这不是迎亲队伍。
我对自己说。
一阵兵荒马乱,龙蛇乱舞,音乐齐鸣里,庞大而欢乐的队伍准确而笔直地向我这边地靠近过来。我看到猛马象上的春宫图上面,画的是我和雷奥的五官,惟妙惟肖。
──巧合。
我对自己说。
庞杂的队伍在我和岩塔法面前停住了。猛马象用象鼻又抛出了一轮鲜花,正好有一束缀满了露水的鸢尾被抛到了我的胸前,我一动也没有动,任花束撞上自己的胸膛,再一路滚到靴边。芬芳的花瓣沾满了我的胸腹。
然後,一个人骑著马,排开了舞女乐队和骑兵,走到了我面前,是一个穿著火龙疆大臣袍服的老人。他翻身下了马,向我们深深跪拜行礼,头磕在滚热的沙砾上。
“火龙疆司仪官纳许沙,奉命迎接神後陛下,依火龙疆史历,特组织王都迎圣狂欢,供奉陛下乘坐象辇,巡游整个曜日城,供全疆人民瞻仰。”
说完他就抬起头来,有些迟疑地看著长得一摸一样的我和岩塔法。
“──请问哪位是……凯罗西斯陛下?”
岩塔法穿著我的披风,披风上佩著我的骑士王勋章。而我只穿著里面简单的军用衬衫和长裤,腰间有剑,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风龙疆士兵。
火龙疆司仪官虽然问了,但是无论是在跪的时候,还是在问的时候,目光大多数是在岩塔法这边。
我没回答。
岩塔法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矗立在那里,握著我的剑,脸直直向前,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架等待著我去坐的象辇。逐个地去看象身上画著的鲜豔得快要淌出水来的春宫图腾。
後背位、骑乘位、後背骑乘位……
在少数的空地上,还用龙疆通用文写满了:“天啊──!”“哦──!”“来了,来了──”之类的配音文字。
岩塔法又看了我一眼,我毫无反应地意思,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