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暮一边甩开高福的拉扯,一边大步朝里闯入,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待看到两人亲密相拥的姿势时,脚步陡然停住。
钟迟迟笑了笑,低头摸了摸李长夜的脸,道:“陛下,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入宫陪伴陛下!”
李长夜捉住她的手不舍轻吻,道:“急什么?陪朕用过午膳再走!”
钟迟迟似嗔非嗔地睨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拿起宝剑,下了床,整了整衣饰头发,步履盈盈地走到了李长暮身旁,与他一同施礼告退。
直到两人都走没了影,李长夜还歪在床榻上出神地凝望着。
这模样看在辛别眼里,觉得实在是——
太丢人了!
辛别忍不住出声道:“陛下——”
“辛别!”李长夜恰巧同时喊了她一声。
辛别立即放下满腔小心思沉声应道:“在!”
“你亲自跑一趟!令崔离速归!”他直起身,不紧不慢地说。
辛别心中一惊,又听到他叹了一声:“再不回来,朕可要拦不住人了!”
“可是属下走了,岂不是陷陛下于险境?”辛别紧张地问,刚刚的满腔鄙夷顿时消失无踪,只剩恻然一片。
原来陛下是这样忍辱负重……
李长夜抬头时,恰巧看到辛别一脸的挣扎和同情,不禁乐了:“你和钟迟迟之间,还差一万个朕呢!留下有什么用?”
……
“你在试探陛下?”李长暮蹙眉道。
不用钟迟迟多作解释,他也明白过来了。
钟迟迟刚出长安,李长夜就得到了消息,羽林百骑倾巢而出,可见大明宫里早就盯上了她。
“也不能说试探吧!”钟迟迟笑嘻嘻道,“我是真的要去终南山看看呢!听说周灵帝就是在哪里得道升仙的!”
李长暮摇了摇头,道:“现在试探出来了,又如何?”
钟迟迟笑道:“没如何?就是看他这样虚情假意的,有点腻了!”
现在看来,李长夜应该一直怀疑她与承欢殿行刺案有关,因为没把握抓住她,才与她周旋,甚至各种冒险安抚她的疑心——
李长暮微微一笑:“陛下应该是在等崔离回京。”
钟迟迟抿嘴一笑,道:“一个崔离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不是被人家夺了剑吗?”乔渔凑上前问。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道:“我那是一时失手!要不是赶着去追那个刺客,就是十个崔离——嗯……两个崔离,也……加上羽林百骑,也说不准……”说到最后,钟迟迟有点讪讪。
之前,李长夜还只将眼睛放在城门,这回回来,李长夜一定将江陵王府都盯死了。
李长暮无奈地看着她,道:“陛下知道你有离开的意思,大约会提前召崔离回来!你们二人这阵委屈一下,留在我的王府里,等抓到真正的刺客再说,要是陛下再召你进宫,你就——”
“三日后,我要进宫陪他选后呢!”钟迟迟打断了他的安排,笑嘻嘻地说,“我已经应下了!”
李长暮蹙了蹙眉,正要开口——
“他说我不去就要给你随便指个王妃呢!”钟迟迟道。
李长暮笑了:“陛下是哄你呢!世家的千金,陛下就算自己不想要,也不会指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