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太子那个大猪蹄子”女人不满地回。
裴玄凌浓眉不解地皱了皱,猪蹄和他有什么干系
想了好一会,他似乎想起来了,十一弟纳侧妃当日,蒋良娣就在饭桌上说“男人多是大猪蹄子”。
当时她先是和小姐妹说了悄悄话,解释了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
等到同他、老六、老七解释时,就说猪蹄好吃,大家都喜欢吃,大猪蹄子就是说男人很优秀,很受女子喜欢的意思。
当时女人解释完,六王妃和七王妃就在那憋笑,他和老六察觉出了端倪,觉得那大猪蹄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也没多问什么。
也就老七那财迷,早就被她做生意的手段弄昏了头,居然相信她的鬼话。
“”如今趁着女人说梦话,裴玄凌低声问了那日没问出口的话,“何为大猪蹄子”
女人小嘴一瘪,“就是大渣男的意思”
“渣男”裴玄凌挑眉。
“就是像怀王那样的渣男,花心大萝卜。”
“你前几日不还说了解太子,说太子不是那样的人么”
“太子虽不花心,可在我心里就是坏男人,臭男人”女人不满地埋怨,“谁让他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一起生孩子的,结果转头就躲着我。”
“哼,我才不会难过,还不是照样吃吃喝喝锻炼身体,生孩子那么辛苦那么痛,当真以为我稀罕给他生孩子啊,我才不要呢”
“”此刻,哪怕女人说他是大猪蹄子,就连做梦还不忘埋怨他,裴玄凌不气反笑。
因为他听出来了,她在说气话。
男人眉眼含笑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的梦里居然有他了
静静地盯着女人看了许久,将女人娇憨的容颜刻在脑海深处后,裴玄凌俯身,低头在女人洁白的额间蜻蜓点水般一吻,便转身离开了诗月阁。
次日清晨,裴玄凌神采奕奕地带着上万将士从玄武门出发,前往西夏国。
这次出征,裴玄凌不仅把蒋重锦带在身边,就连虞良娣也跟着太子出征了。
经过多年的夺嫡之争,如今皇家的男人病的病,死的死,圈禁的圈禁,流放的流放。
还有太子和康王这样外派到西部去的。
太子党中的几位皇子还好,哪怕十一爷卧床不起,太子、六王爷、十一爷三人一个都没少。
不像那康王,如今康王党的几位皇子中,就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边关咬牙坚持了。
因此,太子去西部后不久,京中就传出康王加入了穆王党的消息。
同时,东宫传出一件喜事儿,那就是苏侧妃有喜了
御医给苏侧妃把了脉,算出苏侧妃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如今十二月底,算一算前阵子太子巡察水利回京时是十月下旬,正好当时苏侧妃侍寝了,时间上刚好对得上。
年底一过,便到了新的一年。
建元三十年,正月一到,建元帝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因着皇帝龙体欠安,京中和宫中的年味都不如往年。
京中还好,众人除了不敢大办宴席之外,还算有点年味儿。
宫中不但没往年喜庆,反而颇为冷清。
皇帝卧病在床,太子不在东宫,最高兴的莫过于穆王党了。
穆王党虽明面上低调行事,私底下议事时,一个个恨不得关起门来庆祝,盼着建元帝驾鹤西去,他们才好进行夺嫡大计
就好比怀王,皇帝大病,他非但没有难过,反而整日在京中纵享声色犬马之乐。
大年初十这日夜里,怀王拜完了年,应付完前来王府拜年的门客,此刻正和一名新欢外室在内室你侬我侬。
“心肝儿,几日不见,可想死本王了。”床帐内,怀王搂着一名美艳女子,鼻尖贴在女子雪颈间,轻嗅着芬芳,俊美的脸庞流露出颇为享受的痞气。
“还说呢,您都好些日子没来妾身这了,您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女子不满地用手指戳了戳怀王胸膛,“我看您的心肝儿多着呢”
“没有的事儿,本王只你一个心肝儿。”怀王一把握住女人的手,放在唇边香了一口。
接着抬起头来,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女人。
“骗鬼呢吧,人家才不信呢”女子背过了身子,一副不想搭理怀王的样子。
怀王索性贴着女人后背,将女人一把拥在怀里,双手环着女人的腰,大掌在女人身上游走。
大冷的天儿,不一会儿的功夫,床帐外的地上就扔了一堆衣服。
至于床帐内的两人,则清凉地窝进了被窝里。
就在两人情到浓处时,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叩叩叩”
“谁啊”怀王不耐烦地冲着外头怒吼一声,低头却温柔地亲吻着身下的女人。
“是妾身,晴儿病了,妾身想让王爷请个郎中来家里给她看病。”门外的人,正是蒋怀柔。
一年过去,原本身材纤细窈窕的她,如今已是一位身材圆润的少妇人。
而且,她不是蒋诗诗那种骨肉停匀的身材,而是水桶腰,大底盘,大圆脸,哪还有当年纤细窈窕的样子。
之前这个院子只她一人,而她则是怀王金屋藏娇的美娇娘。
在她孕前期和中期时,她还能花点心思争宠,怀王也常来她这儿过夜。
可到了孕后期,她的身材完全走了样,整个人变得大腹便便,虎背熊腰。
自那以后,便是她再怎么费尽心思争宠,怀王都再没去过她的房间。
不仅如此,原本只她一人住着的宅子,不断住进了新的貌美女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蒋怀哲调戏了怀王的一名外室,被逐出了院子。
冯氏自然和蒋怀哲一起离开,留下蒋怀柔一人在这。
怀王的那些外室个个都不是善茬,不但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怀王对她们的宠爱,以此来气她。
还各种谋害她,害得她不足月便动了胎气,早产下一个身子羸弱的丫头。
由于是早产儿,那丫头三天两头的发病。
生下孩子之前,蒋怀柔一直对肚里的孩子抱有期望,以为是个带把的。
结果生下一个丫头,甭提有多失望了。
可甭管怎样,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一开始,她想要请奶娘,可怀王底下没名没分的孩子太多了,她又失了宠,根本就不给她请奶娘。
而她身上的银子,早就被她自个、冯氏、蒋怀哲挥霍得差不多了。
没法子,她只有拼了命的吃各种下奶的食物,才有足够的口粮喂孩子。
原本她还打算生完孩子后瘦身复宠,可现在竟是比有孕时更胖了。
有次怀王喝醉了走错了房间,事到一半突然清醒了些,看到身下是她时,男人满脸嫌弃。
素来多情的桃花眼,眼底全是恶嫌之色,当时就愤然离开了她的院子。
她知道,他肯定是嫌弃她身材走样,嫌弃她肚子上的妊娠纹,嫌弃她的身子不如以往紧致了。
“哎呀,怎的又是蒋姐姐”内室,女子嘟着嘴,娇滴滴地嘟囔道:“每回殿下来人家这儿,蒋姐姐十次有八次拿晴儿当借口截胡,这回您要是走了,往后便再不要来妾身这了”
对于蒋怀柔拿孩子当争宠借口一事,怀王也有些厌烦了。
好几次蒋怀柔说孩子病了,结果他去了蒋怀柔那,人家大夫说晴儿一点事都没有。
思及此,怀王冲着外头厉声道:“来人,把蒋氏拉走禁足三月”
“殿下,晴儿她浑身发热,口吐白沫,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得请大夫给她开药方的,殿下殿下”外头,蒋怀柔声嘶力竭的大喊。
本以为怀王会像往常那般,去她那儿坐坐,看看晴儿,顺便叫个大夫给晴儿看病的。
谁知怀王竟这般无情,不仅不管她们娘俩的死活,还将她给禁足了
若早知道怀王会将她禁足,她就自个去请大夫了。
这下好了,她就是想去请大夫也请不成了。
甭管蒋怀柔如何大喊大叫,还是被仆人给拉走了。
“心肝儿,这下你可满意了”怀王多情地望着身下的女人。
“哼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内室传出男人的坏笑声,以及女人娇笑的声音。
当天,怀王就在萧氏屋里歇下了。
次日清晨,怀王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萧氏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怀王怀里,“谁啊,大清早的就在这吵,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怀王温柔地拥着怀里的女人,冲着外头暴怒道:“什么事不知道本王在里头睡觉吗”
“王王爷,不好了,十七姑娘殇了”
怀王生性风流,底下妻妾众多,子嗣也颇多。
蒋怀柔替他生下的女儿,在姑娘当中排行十七。
就这子嗣数目,已经赶上人到中年的建元帝了。
听说十七殇了,怀王陡然清醒,“殇了怎会殇了”
“听蒋娘子说,十七姑娘昨晚发热,口吐白沫,没能及时治病,昨儿后半夜就开始昏迷不醒,今早便殇了”
说起来,也怪那蒋娘子常常撒谎,以十七姑娘生病为幌子截胡。
这下好了吧,十七姑娘是真的病了,结果却没能及时医治。
闻言,怀王立马松开了怀里的女人,慌忙下床穿衣。